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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亞回到士寬家,她得先養幾日傷再想辦法回去解決掉那個沒死的綠豆還有他背後的靠山龍哥。

但是當她到士寬家的時候,別墅籠罩著一團邪惡的氣息,這逼人的氣息勝過住商大樓那團的混雜之氣。

此刻黑門幫的龍哥正坐在士寬家的沙發上,身旁是兩個同樣凶惡的小弟。

欣亞原以為他只是一般的黑道角頭,沒想到現下他身上也沾染了陰神的恐怖邪氣。

不只是龍哥,他身旁的那兩名手下也已不是普通人,那兩對眼神還有從他們身上泛出來的陰獸氣息……是歧和那隻陰犬。

她現在不能靠近他們以免被察覺,只能遠遠的觀望著。

她是否能一打三,她沒有把握,但如果士寬有任何的危險,她絕對是會犧牲自己先救他的。

士寬夫婦對龍哥恭敬不已,看來十分卑微,過去恐懼到現在依然是恐懼,就算士寬已不是從前那身無分文的小混混了,但過多的財富反而讓他不如當年還敢帶著欣亞逃離對抗的少年,現下的他看上去更加的貪生怕死。

她不怪他,因為是她同樣也會害怕。

生前所受的屈辱傷害現今仍無法克服,痛苦的陰影同樣也在這時刻啃食著她。

但是當龍哥提起士寬養女鬼發財的時候,她聽到士寬也不斷稱她為「女鬼」,她心涼了半截。(活在過去1)

不,才不是,士寬是因為龍哥說她是女鬼,才用女鬼來稱她。他是為了求生才把她叫作「女鬼」,她在他心中仍是那個曾經最愛的人。

龍哥冷笑,「你認為,如果她現在知道你當年對她做的事,她會怎麼對你?」

她看著士寬神態不安。是什麼事?他當初對她做了什麼是她所不知的?

不需要她多猜想,龍哥已說了出來,當初是他為了那一點錢才將她拐騙推入火坑。

欣亞腦袋一片空白。

是這樣嗎?她看向士寬,他沒有否認是因為這是事實,還是因為他害怕龍哥才不敢否認?

欣亞看著士寬低下頭那滿臉做賊心虛的模樣,知道龍哥的話不假。

原來當初是他出賣了她,設局讓她被輪姦,使她陷入更加痛苦的火坑之中,他利用了她對他的感情還有信任……

──不,或許當時的士寬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可能是有人逼他。對,一定是這樣。

龍哥向士寬索討發財靈石,提到可以幫忙收拾女鬼的時候,士寬竟然欣然答應了,還向龍哥道謝,並向龍哥為當年帶她逃走的事道歉,都是少年衝動不知好歹,他至今仍然後悔得很。

欣亞猶如五雷轟頂,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已經找不到任何替士寬開解的理由了。

原來她在士寬的眼中只剩下利用的價值,並且用完就像麻煩一樣急於脫手。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才不是真的。士寬很愛自己,他親口在她面前說的,生前說過,在她回來找他的時候也曾說過……可是那時候,他喊過她的名字嗎?

「士寬,你真厲害,連女鬼也騙得了,不虧是吃軟飯出名的人。」

「哪裡,龍哥,你過獎了。」

不管龍哥怎麼譏諷,士寬都是陪笑的臉,就怕對對方有所得罪。事到如今什麼都逃不過龍哥的眼下,他也就懶得再替自己辯解。

龍哥饒富興味的磨娑下巴,一雙眼睛像蛇一樣盯著他,「士寬,你連老婆都找這味的,犧牲還真大啊,你是怎樣算出來?」

士寬瞄了一眼在樓梯間偷聽的美玲,知道龍哥說的是美玲樣貌略有相似欣亞,尷尬的壓低聲音說,「是高人指點。說女鬼會回來纏,找一個跟她像的。我、我本來也不想,師父看過,說我老婆還能替我帶財來……」

「你這人真會替自己打算,人品真高,連我都佩服。」

士寬陪著傻笑,突然被龍哥一吼,立刻乖乖聽話把靈石抱出來。

龍哥接過石頭來看,很是滿意,「這塊石頭上死過不少人,陰氣少說也有百年,是塊好材料。」

士寬哭喪著臉,「那,龍哥,關於那個女鬼……」

「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收拾。」

士寬跳了起來,「她現在在這裡?」

龍哥眼神一轉,盯上了躲在屋外的欣亞,欣亞還在士寬背叛自己的情緒中無法回神,驚見一頭黑狗魂從那竄出,她嚇得轉身逃。

笑天犬的速度更快,欣亞還有傷在身,沒多久就被一口咬住。

岐也從人類的身體裡脫出,也擋住了她的去路,『欣,妳的死期到了。』

上一次勉強才能與卑鄙打個平手,這次有岐在還有這隻笑天犬,現下想要掙脫似乎沒那麼容易。

在地獄黑狼與覬覦圍攻下,欣亞抵死反抗,一想到自己不能就死在這個時候,士寬的事她弄不明白她死不甘心。

奮起的力量將笑天犬用力甩開,在歧的撲咬下爭脫。

 

就在這時白影落下。

欣亞驚呼相竟然這麼快就從陰廟脫逃出來。

相手拿著勾魂戟往這裡衝過來,在他身後又從地底冒出了一個黑衣的地獄巡官「洪」,朝著被欣亞甩開的笑天犬追去。

洪被笑天犬突然反身咬上一口,氣得火冒三丈,「什麼低賤畜牲竟敢咬我?找死。」

洪一把抓住笑天犬的後頸,反身騎上牠崎痀的背上,一連出拳痛打幾十下,笑天犬夾著尾巴往地底一頭鑽進竄逃消失。

已經身陷險境的欣亞又面臨相的威脅,她發狂般的掙扎,忽見勾魂戟飛來,一刀戳中了她身旁不知從何突襲出來的覬覦。

相一把拉住欣亞的手臂,將戟拔出後又向她身後的歧戳去,歧跳離開來,立刻又朝欣亞反擊。

相擋在欣亞的面前,直接與歧對戰。面對岐的挑釁騷擾,相沒有上當,彼此都知道目標是欣亞。

她看著擋在自己身前不斷作戰的相,與其說是對付歧,更像是在保護她。

才不是那樣,這只是錯覺。相恨她恨之入骨,不過是要抓她交差。

她不住回想起很久以前,與士寬一起逃難時候的情景,當時的她總幻想著與士寬一起亡命天涯的浪漫,還沒有認知到當時的士寬其實內心有多不情願,甚至早就計劃半路將她拋下。

現在不停替她抵擋歧與覬覦突襲的相,他與士寬不一樣,他是義無反顧也是堅決的在保護她,雖然她知道相的目的是什麼,要除掉她也是由他親自動手,他絕不會讓別的東西來破壞自己的工作,但看著現下相的背影,她忽然莫名感動。

是錯覺也好,至少此刻讓她回浸在那段青春美好的回憶裡吧──她一輩子也沒真的遇到過真心為她的好。或許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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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靈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