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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裡從沒發生過像這樣的靈異現象,士寬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雖然直覺是欣亞,不過一想到真的是她,他自己也不禁發了個冷顫。

這幾年他雖然看不到欣亞,偶爾總能若有似無的感應到她的存在,他甚至愈來愈覺得,他在家拜的不是發財的血石,而是她。

但他沒想過欣亞會到他辦公室裡來,是何時來的,來多久了,都看到了他做些什麼……

門再次打開,士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見是秘書小姐一臉騷樣的進來,他看了一下手表,是「下午茶時間」,她還真準時。

秘書手放在自己露出事業線的胸口,聲音變得嬌嗲的說,「老闆,今天要玩哪一款?」說完,熟練的將自己的內褲從窄裙裡脫了下來,「要來件新鮮原味內褲嗎?」

這個騷貨每天都有新把戲。

士寬不安的低眉東張西望,一邊揮趕,「走、走,以後別在這個時間給我進來。」

秘書搞不清楚狀況,騷首弄姿的來撩撥他,「別緊張嘛,剛才那兩個人已經離開公司了。」

「叫妳滾妳聽不懂啊,不要再來糾纏我。」

秘書愣著臉,自討沒趣的拿著內褲離開。甩上門的時候嘴裡還碎唸,「凶屁,臭懶x,要不是看你有錢誰要跟你這種小雞雞玩在一起。」

欣亞看著士寬坐在位置上直冒冷汗的樣子,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背著老婆四處玩女人的事早就被她看在眼裡。

士寬也在知道欣亞會出現在公司之後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在辦公室裡亂搞。

 

綠豆和起空來過的那天,供奉血石的閣樓裡今天一整天不停發出詭異的震動聲響,整個房子在顫抖,嚇得美玲逃出屋子,久久不敢進屋,進去了也不敢上樓察看。

美玲一臉著急,把這事告訴下班回家的士寬,「我就覺得拜那東西早晚會出事,要不,找人處理掉?」

士寬煩悶得很。

美玲看他又是那張不置可否的臉,心裡有氣正要發作,忽聽士寬開口說,「我被以前的兄弟找到,他們一開口就是兩千萬還要來插我公司的乾股,以後只會勒索得愈來愈過份……」

「那怎麼辦啊?我們的錢會不會被他們挖空?」

咚咚咚咚……低沉悶響的顫抖又再次發出,士寬從床上跳起,直盯著天花板。

美玲說,「你看,今天一直都像這樣。」

士寬覺得煩,「那妳要像以前一樣過窮日子嗎?」

美玲不再說話。

 

供奉血石的閣樓暗室中,欣亞縮在血石旁,渾身燃燒著憤怒的靈光,她又陷在過去生前不堪回憶中痛苦不已,又緊壓抑著自己想殺人的憤怒。

她謹記呂仙仔告訴她的話,要淨化自己的妖性就要心平氣和的修練,她要變回人,她不想再當覬覦那種怪物,所以她不能殺人,不能有邪惡的復仇之心,要不然這幾年的修練就白費了。

但是一但被逼想起生前種種就讓她怒不可赦,現在又因憤恨的情緒而大量的消耗她的能量,使她的飢餓感愈加強烈。

好久以前,在她剛死,掛心的只有士寬一人的時候,她對生前傷害她的那些人一直是心生恐懼,所以死後也沒想起過那些人和事,沒想到如今還會遇到他們。

她死了,而這些人竟然還好好的活到現在?

而她已經不是生前那無助好欺的少女──她如火般的灼眼盯著自己變異的手臂上,不知何時因憤怒而豎起如刺的鱗片和指尖上銳如刀刃的長爪。

──對啊,那些人……那些該死的人有什麼資格活著?

欣亞原本修練澄澈的人類雙眼突然變得渾濁散發出駭人的螢光。

劈哩啪拉。原本人類少女般姣好的腰身肩背,突然彎曲成畸型的節骨從皮膚下節節隆起,不停發出筋骨異變的聲響。

不得好死……這些人不得好死……

 

 

告別式會場,西裝與黑衣人聚集,場面隆重肅穆。

「相」躺在棺材裡,對棺外的家屬親友哭哭涕涕有點不耐煩,這些人裡他一個也不認識,該躺在這裡的靈魂本來也不是他。

哀淒聲中,後排黑西裝人裡,走出一位髮型如綠藻般垂掛的青年「大藻」,身形比旁人略顯透明,但哀淒肅穆的場合裡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大藻低頭對著棺材中的相說,「請問……前輩,我是你的接班人嗎?」

「不是。」

就因為這樣相才更不爽。面對大藻一臉困惑,他懶得解釋,繼續瞠著眼躺在棺材裡,蒼白無血色一動也不動。

大藻笑,「前輩,你這張死人臉還蠻適合躺在這裡。」

「閉嘴。」

相的眼神一轉,察覺動靜,來了。

這位剛過世的老先生在人間是頗重量級的地方大佬,靈魂特別混渾,在病重不治後身邊開始聚集一些髒東西靠近,就如現在,好幾隻覬覦從醫院跟到這裡來等著老先生靈魂出體。

大藻也警覺到了,立刻往後頭退開。

覬覦從後方突然衝出來圍住大藻,發現他手邊並沒有死者的靈魂,正感困惑,往棺裡一瞧,立刻被相一把抓住,手中的勾魂戟用力一戳一剜,覬覦的頭顱立刻落地。

其它隻覬覦見狀立刻回身逃跑。

『相,是那個引路人相!』

「忍你們很久了。」

相從棺材裡跳出來,追殺上去,一一斬殺。

大藻看前輩下手又快又狠,將覬覦大斬八塊的模樣像是殺紅了眼,覬覦血在告別式的大廳裡四處亂濺,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這殘酷的景象。大藻打了個冷顫,喃喃自語,「看前輩一臉斯文淡定的樣子,果然還是別惹前輩不開心。」

在場的人類看不到這些景象,只覺得突然會場內氣流混亂,讓人煩躁不安,並不知道正在上演大逃殺。

要斬除最後一隻覬覦時,相停下手,看著被砍到剩上半截的覬覦在地上掙扎爬行。

他走到人群中一位神智恍惚的年輕家屬,從他身體裡扯出往生大佬的靈魂,粗魯的丟給大藻,「久等了,你現在可以交差。」

大佬的靈魂一被抽離年輕人的身體,年輕人立刻倒了下去,相沒心情管自己粗魯的行為會引來人類怎樣的反應,家屬紛紛驚呼,「阿孫又昏迷了。」

阿孫是大佬的孫子,十幾二十歲就開始逞凶鬥狠,後來出了飆車自撞成植物人。

大藻心想,先前怎麼都找不到老先生的靈魂,原來是被相藏在這人身體裡。忍不住驚呼,「啊,他們家屬前兩天還因為這孩子清醒以為是奇蹟,欣喜若狂耶,你就這樣忍心……」

「本來就是報應的人,別大驚小怪。」相冷眼瞟他。

有聞相前輩是個冷漠無心的人,就在眾多長相怪異的引路人裡,長得最端正的相很難想像他的脾氣比別的引路人前輩還暴躁。

聽說之前只是冷漠的人而已,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相前輩脾氣丕變。大藻抓了抓他如海藻般的蓬蓬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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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靈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